第21章(2/3)
「是啊，她本来就白，腿也细，看得我也好想瘦下来。」
她在阳光烂漫处，而他早就身处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
她长大了，比他能想像的、曾经梦到的还要美好得多。
他还记得贝瑶一年前嚮往地说，她中考志愿要填六中，因为六中离家近，氛围也好。
好在下午放学后赵芝兰果然在学校外面等她。
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如今她有多招人，趁着自己还有仅剩的良知，他还是不拖着她一起下地狱了。
那样的姑娘，以后不管和谁在一起都会被宠着的。
她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可怜兮兮疼了会想哭的小姑娘，而他却依然是当年的裴川。心肠冷硬，蜷缩在阴暗之地的残废。
裴川走出办公室，低眸看了看手中的材料。校园里的水仙花绽放，清丽无双。
新的一年好呀。
等贝瑶走了，曾老师抽出抽屉里的一份证明书，皱了皱眉。
「老师，我最后拜託您一件事，别给同学们说我要保送的学校是三中。」
整个早自习裴川并没有看进去书，可他也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失神地看着贝瑶。
「他是贝瑶邻居吧很熟那种」
反应不过来的不止自己一个人，那就没什么好丢脸的了。
裴川神色淡淡，他站门口抬眸望去。
曾明愣了愣，当时他打电话给裴川的时候，这个少年一口拒绝，他还以为他有其他特别想考的学校，毕竟保送不像统招那样有选择的权利，没想到裴川只是因为家里有事没考虑清楚。
以至于花婷也迟钝地跟着看过去「」
这就是她同桌，五官看得出原来的模样，只是彻底褪去了女娃娃的稚气，彻底变成了少女模样。
尚梦娴这样的，长得好看却干不出什么人事才让人糟心。
花婷第一反应是，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女啊，这也太精緻了吧。
裴川踏着清晨的寒意来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听到了从厕所过来的男生说到了贝瑶的名字。
今年春天来得晚，许是七分春色都悄悄到少女身边献殷勤去了。她似有所觉，抬眸望过来，裴川撞见了一双清凌凌的琉璃眼睛。
少年修长消瘦的手接过表格「谢谢老师。」他顿了顿，说道，「老师，我爸爸因为工作受了伤，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既然保送了，我能不能不来学校了，去照顾他」
彼时朝阳初初挂在天边，许久不见的贝瑶撑着下巴看书，教室里安静得过分了，而她单单只是坐着，就比整个早春的春色还动人。
花婷本来对自己刚才傻愣愣的反应有些窘迫，然而看到周围各种惊呆、疑惑、懵逼、惊艳的目光以后，花婷反而乐不可支了。
裴川应了声，平静道「您假期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接受保送去三中，我家里当时出了事拒绝了，后来我认真想了想，不能辜负学校和您的心意，请问我还能去三中吗」
二月初春，万物苏醒，高大的梧桐木叶尖儿凝着朝露。少女坐在第三排，低头在看英语阅读。长睫轻垂，唇珠圆润可爱。细白如瓷的肌肤透着少女的朝气温软。
这样的美貌值太具有衝击性，大家下意识去看班上以前的「班花」方敏君。
「想好了。」
那双杏儿眼见到他就笑了，带着独有的清亮和温柔。
下课铃声一响，他就合上书下了楼。
花婷困倦地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第三桌那是她和贝瑶的座位。
花婷隐隐约约听见后面女孩子的议论声「贝瑶一下子就瘦了，变得好漂亮啊。」
裴川耳力惊人，快到门口还听见他们说
「是裴川啊。」
裴川。
任何言语来形容她都会觉得苍白无力。
贝瑶撩了撩耳畔的碎发，抬眸看到站在一旁嘴巴半张的花婷。她微微一笑「花婷，早上好。」
方敏君摸出一本书，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介意。很早以前她看着贝瑶出众的五官就担心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方敏君又觉得，上天给贝瑶这样的女孩子美貌才是最公平的。
贝瑶一大早被很多这样的目光看着，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笑着问「不像吗」
「我真觉得她比以前的尚梦娴还漂亮」
「别想得那么猥琐啊，尚梦娴之前都放话说不喜欢他，更别说贝瑶。」
真遗憾，他恐怕没法再继续沾染她了。
他被那样的容色晃了片刻眼，许久以后才垂下眸，裴川唇色苍白了两分。他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的时候，轻轻闭了下眼，心中漫上一种难言的苦涩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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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
「我也觉得。」
这时候才五点钟，赵芝兰拎着各种水果，沉甸甸的，贝瑶连忙帮她一起拎。
男生们一看到裴川，立马停了话题，空气安静了一瞬。裴川目不斜视，继续往教室里走。
办公室里曾明正在备课。
反应过来花婷坐上座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贝瑶「你真是贝瑶吗」
裴川这个名字，在整个初三都很有名，他稳居年级第一，理科满分，总成绩甩了年级第二整整四十分。贝瑶开挂的情况下都只能望洋兴嘆。
贝瑶发现前排的位子一直是空着的，她困惑地皱眉，她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有和裴川打招呼呢。
然后脑袋一翁，清醒了。
「曾老师。」
裴川拿着表格，连教室也没回，就往校门外走了。
花婷内心被仙女对我笑刷屏，磕磕巴巴回道「早、早上好。」
「当然可以，表就在老师这里，还没正式与那边接洽呢，来得及，你想好去三中了吗」
「像还是像的，只是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花婷惊叹道，「我小学时的眼光果然没错，你长大比常雪还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