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阮蓓还没被搡动,男人已经抬脚上楼梯,她只得把楚勋带到了自己房里。

    哎呀嘛,郝太太最见不得年轻俊俏的男人这样,平时看个电影海报她都眼花半天。更何况还是有钱有势的。

    她问:“那你图什么?”

    她住在二楼和三楼拐角的亭子间,打开门就是狭窄的卧室。迎面是她一米一的小床铺,浅绿色的满天星床被和枕头。旁边小桌台摆了镜子等小物,三十几厘米小衣柜,在墙和柜之间系条绳子,用来挂衣物和毛巾。书则是摞在枕头旁。

    阮蓓复杂地关切道:“楚勋你还好吗?要不要去买点胃药?”

    楚二爷脾气温和,脸上虽仍有被耍弄后的冷凛。他把外套搭在她床架,睇见她桌上有个木质相框,照片是个圆脸的戏装少女,一双杏眸画了眼线,挑着灵动的魅惑。他问:“这是你?”

    本打算离开了,房东不由分说把他扯进来。此刻看到女人站在泛黄灯光下的娇影,又寻思不想走。

    外面敲门,房东郝太太一脸殷勤关切地站着:“那个你朋友,身家好像不错的吧?衣料子比大百货卖的成色都上档。我看他脸色不对,刚才咳嗽。我把他叫进来坐了,你下楼去看看他。”

    正是她冷感的第一眼刺透他。楚勋说:“不急于你立即答复,来日方长,感情可以培养。”话毕,松开她纤婀的小腰。那冲涌的炽焖感袭来,忍不住呛咳了一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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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一楼,房东郝太太眼神丰富,大半夜的发亮:“喲,交男朋友了?我说呢,那样痛快拒绝我提议。女孩子到了大都市,是早不早晚不晚都会谈的。”

    他的眉骨深刻,鼻梁高挺而唇线分明,仰躺着的喉结耸动,愈发勾出那抹叫阮蓓危险的蛊惑。

    阮蓓不理他,舀了两把米去煮粥。

    喑哑道:“一阵就过了,你给我煮碗米粥就好。”他言语磁性,带着冷郁的祈求。

    阮蓓解释说:“是朋友的哥哥,吃完饭送我回来。”

    郝太太:“送回来靠在墙上讲这么久话的喲。”

    楚二爷手段狠绝,城府极深,却对这女人失效。他蹙眉:“我若说只偏对你,你可相信?可以告诉的是,身边干净,没有花边柳事。在一起之后你搬去大房子,香车宝马,翡翠首饰,上下学专车接送,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当然,你如果不愿公开关系,那就低调保密。你不想做的也不强求,但你若许可,我情-事可能比较强烈,全凭你愿意。想出国留学时,我来安排。你若要宠爱,我可以给到力所能及的所有。哪天想结束了,知会一句,有要求随时可提!”

    门外走廊的小煤炉可以生火,还有水龙头,用起来挺方便,平时她也经常自己煮捞点儿青菜米面。

    楚勋忍不住在她软唇上一抵,想用力汲住她,湿濯且滚]烫地胶着。但他只近到轻触的距离又分开,闲淡地缱绻道:“图你的气息让我入瘾,图随时随地想见就能见到你。”

    阮蓓本来推诿不想去,房东又说:“车也不好打,你自己领回来的,总不好晾着不管。”

    阿蝶正送客人下楼,一个穿灰褐西装的。大抵这客人让她满意,她脸上笑容不错,边走边甩着手帕道:“唇红脸白,肯定就是了。刚开始都不承认,正常正常。”

    自从被弄去委局,直到放出来这几日,楚勋接连没真正熟睡。这房里女人的清婉酥香,莫名带来踏实感,竟合眼睡得相当安逸。

    大半夜的上哪买,犄角旮旯里车都打不到。

    楚勋抓过阮蓓的英语课本,里面有她做的笔记。字迹娟秀而冷柔,亦如她的人。

    两只眼眸水澈澈,在暗夜下忽闪。

    阮蓓答:“是及笄时候照的。那时还有婴儿肥。”

    郝太太腹诽:看看一个男人的皮肤能有多好,这相貌这气度,还有手指上了不得的黑玉扳戒,什么来头?应该早一个月跟阮蓓提自己二儿子,之后是没机会了。

    虽然几平米,却收拾得干净而温馨,弥散着她特有的淡淡花茶香。

    他饶有兴致翻看几页,又拿起新买的电影画报览阅。

    出国留学对阮蓓有诱惑力。阮蓓仰头看楚勋,男人眼底的执着充溢危险的蛊惑,他有着不同于谁的清贵底蕴,通身气度都带着一种莫名吸引。她清楚自己并不抵触。原本还担心他恼羞成怒,难以收场,未预料等来的却是这些。

    笃笃笃。

    阮蓓没闲心解释,便上到自己房间。先把书本一搁,倒水洗漱,散了头发换下衣服准备休息。

    “粥端进来了,起来喝吗?”她没扯醒他,便把旁边的被子盖上一角,自己坐在床沿看书。

    楚勋掀起眼皮,浅笑睨视,蹙起的眉宇还余有痛意。他刚才的确胃如刀剜,搐得冒汗,但他的这种反应更多是心理上的应激。

    楚勋脸色比刚才青白,额头上渗出细汗。外套沾了水渍,买的那瓶汽水见底了。

    阮蓓走下来,楚勋正坐在柜台对面的单人沙发。

    阮蓓就推开他回去了。

    等阮蓓煮好粥进来,看到楚勋已经仰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阮蓓看得不由发虚,她以为楚勋只是不喜欢吃辣,而非忌辣。她只想算账叫他尝尝厉害,更没想到他会把一整碗都吃完,以为顶多挑几口就放弃了。

    她就只好下去了。

    这个男人收放自如。

    可她眼里的这男人,冷峻沉着,并不像个冲动的。

    他说对她一见钟情,明知有坑也跳。

    郝太太说他很是咳嗽一阵。

    阮蓓脸颊刹那泛起红晕,错开眼神:“我很冷感,可能会让你失望。现在也不能答复你。”

    花茶一盏

    楚勋外套搭在手中,笔展宽肩支着上好的绸缎唐衫,通身有一股崇高凛然的贵气。

    口气仿佛预见了阮蓓也将要一个接一个地换身边陪衬。

    接连地推搡阮蓓:“快呀,人家公子都说只要一碗粥,胃难受担心出人命的,去煮点粥化一化。”

    沙发一看就是房东专门从儿子房间搬出来的,往常这里只有一条长凳,供上下楼的租客闲坐。

    男人一入内,似把空间都占去更多。阮蓓也不窘,大方说:“只有一把矮凳,你坐在床沿吧。”

    他噙唇笑:“现在也有。”刚在楼下说过直白的虎狼之言,什么情-欲]盛的,转头他又复了一贯的清贵疏雅,让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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