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时–02(1/3)
後来柳静时毕业了,等待当兵的这段空窗期只身回到家乡与母亲约在外头见面,见到母亲时柳静时没有忍住眼泪,掉了几滴被母亲看见,然後被温暖熟悉的怀抱裹住,柳静时又哭又笑的问母亲这几年是否真的安好,毕竟电话里瞧不见人,问了总觉得不真切。
若问柳静时舍不下母亲又为何不回家,柳静时承认自己还是自私了点,他不想回到这里,那会让他觉得离柳谦和过近了。
母亲拍拍他的背,声音也略带哽咽,他们像傻母子站在车站大门外急於观察彼此的状况,半晌後柳静时才沉淀下来,牵着母亲的手前往他预定好的餐厅用餐。席间彷佛回到了过去,母亲替他添菜要他多吃,柳静时一一吃掉,边说着在学校发生的趣事与苦恼回报给担忧他四年的母亲听。那天柳静时本想当天来回,却又舍不得这样的时间结束,打了通电话给傅于乐说要在外过夜,便找了间旅馆跟母亲一块睡。隔天一早,母亲如同以往早起,这里没有厨房,早起的母亲已经从外头拎回了早餐跟一些想让柳静时带回去的食物和物品。
「妈,你等我,再给我几年,等我退伍工作上轨道,我们就住一块。」
「小时,不要急,妈等你,你永远是我最ai的孩子。」至此母亲还是什麽都没问,他不敢问母亲知不知道了,但他当初就是希望可以保有一些期待而不反抗、不揭穿,不过看样子柳谦和即使这样对他,似乎也不会对母亲不利。柳静时放下心中的其中一颗大石,回到了学校。
柳静时并没有跟傅于乐说明家里的状况,这趟回家也仅只三言两语带过,但这夜他失眠了,他骑着夜车夜访傅于乐,傅于乐并不常在家,他的实验排得很满,两人的约会常常是趁着两个实验的空档完成的,柳静时躺在傅于乐的床上,卷着他的棉被眼角含泪的入睡。傅于乐回家时床上有个傻子闷闷的睡着,他把柳静时往内侧推,扰醒了他,傅于乐弯腰轻吻柳静时额心。
「是想我才哭的吗?」
柳静时踌躇了下才吐实。「看见亲人太开心,离开反而很痛苦。」
「静时。」
「嗯?」
「我ai你。你母亲一定很想这麽说的,过得开心就好,不然她会担心,我也会。」傅于乐把柳静时哄哭了,这夜柳静时像孩子一样在傅于乐的床上、怀里ch0uch0u答答的哭了好久。临睡前,柳静时呢喃说:「……要被取笑是ai哭鬼了。」他在傅于乐低沉的笑声里睡着。
柳静时在营中鲜少打电话给傅于乐,但只要放长假回去傅于乐一定空下时间陪伴他,柳静时从跟傅于乐几年来的交往中获得被迫遗失的事物,傅于乐的温柔陪伴让柳静时重新拾回了溢满幸福的笑容。就在柳静时还有一年兵役时,傅于乐完成了他的学业,也入伍履行义务,整整一年两人的联系几乎中断,仅只靠寥寥数封信件联系一切。
柳静时真庆幸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此消失,他退伍後换他一边工作一边做着傅于乐从前的t贴,傅于乐退伍那时两人终於同居,这般平静幸福的日子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柳静时在一般公司行号上班,而傅于乐则走学术路线,两人分头忙碌,尽量在彼此有空时空出时间聊天、撒娇、逛街、做菜以培养感情。中间若是傅于乐出差,柳静时会打给母亲,母子俩一同出游,但这机会不多,柳静时更想多赚点钱,经济稳定後接母亲同住。
确定升迁加薪的那晚,傅于乐一脸认真的坐到想看书却明显在发呆的柳静时身边。
「小时,你有在看书吗?」
「什麽事?」柳静时眨了眨眼把书阖上,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满脑子盘旋着要升官了,该要什麽时候跟傅于乐说想把母亲接过来生活的事情。「乐,我有话想跟你说。」
傅于乐明显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让他先说。柳静时抱歉地亲吻了下傅于乐的手背,择日不如撞日,鼓足了勇气说:「因为家里的关系,我想把我妈接过来住。」
这下傅于乐是彻底傻了,柳静时见他没有反应有点不安的动了动,「对不起,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要是不行,我就在外面租另一间小套房给我妈。」
傅于乐咂咂嘴,好一会发不出声音,脸上神se缓缓带上思索,就在柳静时的不安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他ch0u出他的手,屈指用力的弹红了柳静时的额心。「你母亲知道我或我们的关系吗?」
「退伍後我们还在一块我就说了,连照片都给她看过了。」柳静时笑着r0u那被弹疼的额头,讨好似的亲了亲傅于乐的嘴角,再度坐正。「可是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没有问题,那麽你呢?」傅于乐拉开他的手,又往他额心上弹了一下。这下柳静时真的感觉到傅于乐的怒气,他从没有这样做过,这行为不是平常会出现的,但他还没说话傅于乐的下一句话就炸蒙了他。「我知道你家里的问题,那天下午我在现场。」
「我、你,呃……那天?」柳静时错愕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很快的他指尖都发颤了。
「你大三那年,你父亲来找你的那个下午。我跟你同学院,该有的八卦都会听见。小时,我不反对跟你母亲同住,但基本的信任你必须给我,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最後九个字傅于乐还特意加重语气。
「……我讨厌我的父亲。」柳静时垂下头,下一秒拉起傅于乐的双臂让他环住自己。「对不起,除了不知道该怎麽说,我也不想提起那些事,不是不信任你。」
傅于乐没有声音,他调整了两人的姿势,让身t更贴靠着彼此,柳静时在拥抱里缓缓道来一切。「在家里一肩担起教育是柳谦和,小时候我很喜欢他,他聪明、强壮、睿智,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问他,他教了我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我努力地想达到他的期望,可是他给了我什麽?他把一门心思都放在陈景熙身上,身为他儿子的我到底是什麽样的存在,我不是他啊……」
柳静时双手在傅于乐身後交握,声音闷着令傅于乐听不清楚柳静时的情绪,但能从他的身t感觉到颤抖。他继续说:「後来的你听说了,我不想多做赘述……但我一直懊恼几件事,母亲是其一,其二就是那天下午的事……傅于乐,他驼背离开的画面我一直忘不掉,我就站在角落听同学讥讽他,一步也没想踏出去阻止,甚至在同学高呼变态、恶心、人渣,走得越远越好後看着他一边哭一边离开都没有说半句话……我以为把他赶走我就会开心,但为什麽一点也不?我这样到底惩罚到了谁?」
柳静时的眼泪掉了下来,掉在牛仔k上被x1得乾乾净净,傅于乐拍着他的背,没有安慰、没有责备,只是静静地等他缓和下来,柳静时彷佛在这安抚中找到力量又接着继续说:「乐,我不应该那样对待他,即时他那样对我都不足以让我以这样的方式回应,这样我不就跟他没两样了吗?」
「不会的,因为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傅于乐的手0索着找到柳静时的脸颊,双指一掐,掐疼了柳静时,让他吃痛的退後躲开,傅于乐看见一双兔子眼睛,跟完全不美观挂着鼻水的样子,他改用双手捧着柳静时的脸,以双手拇指抹去他的鼻水,很不合时宜的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刚才本来是要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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