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小病(继续贴贴)(1/1)

    新妾入府不久,他们的丈夫便远行经商去了。元颂早已习惯了一人守着个偌大的宅子,更何况今时不如往日,府里又有了个人陪他。

    元颂以为自己该是比伶乔年长个七八岁的,真正算了才发觉实际也就只有三岁之差。

    “家道中落时我已经进家塾读了一两年书了,十四岁时被卖给娼馆后学了四五年唱,中间又耽误了几年,才去给媒人相看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元颂却看见她的眼眶泛了红。

    媒人来说媒时提过,这孩子外祖父本是前朝尚书,一生清廉为官,家学深厚,教子有方。无奈晚年卷入朝堂党派之争,为奸人所害,全家五十六口残被灭门。伶乔那年不满十岁幸免于难,却也被贬入贱籍,最终流入青楼楚馆,卖唱为生。

    “太太要是想听,伶乔便给您唱一曲。”

    她挪了挪身下的椅子,膝盖贴近了元颂的腿。元颂惶恐地躲闪着,却被她半推半就地搂住了肩。

    元颂痴愣着连大气也不出,伶乔接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伶乔只会唱些花街柳巷的曲子,太太只当听个乐。”

    她说着,真攀坐在元颂身边唱起歌来。她的声音不算清亮,甚至带了些沙哑。唱起这些深闺情意的歌词却是恰恰好。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明明是儿女情长之事,却被她唱出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意味。

    她不疾不徐地唱着,嫣红的指尖轻敲着元颂的大腿,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鼻尖。元颂像是真成了那花街常客,一头栽进温柔乡里不醉不归。

    一曲唱毕,她终于松开手。站起对着元颂欠了欠身:“伶乔不会别的,也就只有这些小本事拿得出手。让太太见笑了。”

    她的裙摆拂过元颂的脚背,留下一阵风。

    他们的丈夫不在,府里的事便全交由他负责。他本就出身诗书礼仪之家,打点府中账目杂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事务琐碎,也劳心劳神,没过几月他便病倒了。

    府里立刻请了大夫给他诊脉。

    “疲累所致的阳虚。多休息,食补便是。”大夫挥笔开了副方剂交给管家。

    知晓自己身体无事,元颂也支开了下人和管家:“不知我这身体可有……”

    这位大夫先前没少给元颂诊脉,便明了他的心结所在:“太太如若继续这般操劳,怕是仍然难以怀孕。”

    他垂眼思量了一阵,仍是说:“那还是照着过去调理的方子抓些药吧。”

    他送走了大夫,跟着不明不暗的月影闲走至街口,月色照着他渗着汗的额头,透出温润的莹白。他在墙边站了许久,才转身回走。

    再回来时就听见自己屋里不是一般地热闹。他喜静不喜闹,屋子里常是不留下人的。

    他缓步走进屋,只见一抹青莲色的身影正穿梭在桌椅之间。

    他叹了口气,还未开口,那身影就迎了过来:“都说太太病了,伶乔来看看太太。”

    他强打精神挤出一抹笑:“劳你关心了。”

    桌上整整齐齐摆了四菜一汤,一副陌生的碗筷摆在一边。

    他想着府里也没派下人给这新妾,她何以弄来这么些菜的。

    伶乔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低着眼眉道:“伶乔手艺不好,只会弄些小菜。”

    元颂瞧了瞧桌上的拌青瓜炖豆腐,确是些清爽的家常菜。原本渐失的食欲倒也恢复了些。

    他在桌边坐下,伶乔站在边上为他盛了一碗莲藕汤:“太太在外面站久了,先喝些暖的。”

    元颂指尖还未碰上眼前的汤勺,双手便被伶乔抚在掌中。

    “就是还未完全寒下来,也不兴这么冻的。”

    她握着元颂的手,像是块宝玉似的揣进怀里捂着。她纤长的手指抚着元颂的指缝,不愿放过任何一处。

    元颂赶忙抽回手,手腕却已是满粘着她身上的甜香。

    伶乔弓着身子,双唇微张,痴愣愣地不知所措,似是为着元颂的冷淡和抗拒而失落极了。

    元颂清了清嗓子:“很香——”

    “嗯?”

    元颂更觉难堪:“我是说这汤。”

    伶乔才松了口气似的轻笑道:“太太喜欢便好。”

    他吃了多久,伶乔便在一旁站了多久。元颂一口菜刚吃完,她的筷子便已在手中握着预备着夹下一道菜。

    他自小是被当男儿养大的,这般的规矩也只有幼时在祖母屋里见过。没想到这个新妾出身低微,却有如此教养。

    元颂细细咀嚼着口中的菜,目光却也从未离开过伶乔忙碌的身影。

    他最终并未吃下多少。伶乔服侍着漱了口,便已没了气力,昏昏沉沉地在软椅上坐下。

    “太太喝些茶吧。”他听见伶乔问他,轻软的声音却叫他头痛。

    他挥挥手:“你回去罢,我休息一晚便好了。”

    “让伶乔扶太太去卧房。”

    元颂摇头苦笑道:“叫个人进来便好……”

    话音未落,双手便已在伶乔肩头,身体腾空而起。

    “你怎的有这么大气力。”他闷着声问。

    伶乔并未回答,只是道:“太太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她抱着元颂进了卧房,将他扶上了床。她为他脱了鞋袜,褪了外衣。眼瞧着她的手已经碰上了他的里衣,元颂急忙躲开。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元颂沉了声。

    “太太里衣都汗湿了,这么睡了明儿可还要着凉。太太不愿我伺候,我拿了干净衣服太太自己换便是。”

    她说得合情又妥帖,元颂再不好拒绝。待她递了衣服过来,他只有强支着身子坐起来,赶着伶乔去外屋“避嫌”。

    他刚撑开衣服,便又眼前一黑,胳膊撞在床沿上。伶乔听见动静,几步又返回来。

    这次他再推脱不过,毕竟身上已无一点反抗的力,只有靠在伶乔身上由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服。

    伶乔松开他腰侧的绑带,轻快地道:“太太怕玷污伶乔的名声,这份心伶乔会记着的。”

    她这话说得怪,元颂不好反驳,只有闭上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伶乔只为太太换上衣,如此这般便也没有授受不亲之说。”

    她解开元颂里衣的领口,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衣。双儿虽说上身像女人,但总不如女人那般丰满,便多是穿上一件衬衣掩体用。

    “都湿成这样了。”伶乔语气似是真心在为元颂担忧。

    “你不会解便算了——”元颂只希望她能快些离开。

    她摸着元颂胸侧的珠玉扣,三两下便解开了它。她像摊开一页宣纸般揭开元颂的衬衣,莹白的肌肤便在她的眼前指尖下。

    他有着匀称的身材,或许是双儿的缘故,腰肩上还有着男子般的线条。他的一双乳着实是女性的模样,圆润高挺,从泛红的乳晕和微凸的乳首更能瞧出这并非是一具未经人事的身体。

    元颂闭着眼,颤抖着的眼皮暴露了他的不安。微冷的空气和伶乔的目光拂过他赤裸的酮体,叫他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只是下身盖了薄被,才不至于叫伶乔发觉。

    伶乔目不转睛地扶着元颂替他脱去最后一层衣物,又将干净的套在他的身上。

    元颂松了口气。他恐惧的事并未发生,幸好并未——

    转瞬之间,自己便已是躺在伶乔的怀抱里。伶乔托着他的腰背,伸过手臂为他系着胸前的扣子。

    “你……”元颂的话未出口,伶乔的手便已抚上了他的胸廓。

    “太太身上好香。”她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元颂的耳朵嗡嗡作响,试图摆脱他的怀抱,全身却已经被制住。他才发觉自己丈夫的这个新妾不只和自己差不多高,甚至身量还要比自己大些。

    元颂闭着眼,颤抖着声:“放手。”

    伶乔闻见,便松开手:“太太不喜欢,我不做便是。”

    “怎么可能会喜欢?”

    伶乔并未反驳,只是眯缝着眼瞧着他:“我去给太太打些水。”说罢她下了床,元颂身边少了个人,瞬时一冷。

    元颂不好再看她,侧坐在床上眼睛半闭半睁地假寐。

    伶乔果真打了半桶热水回来,拿着布巾帮元颂擦了擦脸。

    “我让他们烧了洗澡水在外头,太太若是想擦身子,叫他们侍候便是。”

    话说毕,她便匆匆忙忙走了,留下元颂一人。

    元颂还未缓过神来,只觉得心跳得砰砰响。他是双儿之身,从未与血亲之外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这个新妾这般不懂分寸的亲近只叫他忧虑。

    他解开自己的泻裤,他下身已没有那般燥热,却是在腿间留下了片片粘液。

    他起身走到外屋,找到伶乔留下的半盆水,拿着湿润的布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下。

    他将脏了的布巾浸在盆里,低头看见水盆地下垫了一块麻色的布。

    他抽出这布巾,辨认出来时赶紧将它丢进了水盆里。

    这布块漂浮在水面上,半晌儿才沉下去。

    这明明是给男子自渎用的布巾,伶乔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她可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元颂身后一阵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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