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殒落与驱逐之别?一(别掀啊这真的是落枕)(2/8)

    禹博明被这一下疼的不行,还连带被二人挤开跌坐在床上,扶着自己的手怒道:「这可是大哥当着妈的面给我的任务!你凭甚麽抢走!」

    「我有炸过吗?」

    「那你为甚麽想来?」袁修问道。

    禹琰站在一旁抓着吊环玩手机,丝毫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听闻动静只是朝他淡淡瞥过一眼:「小心点,别摔坏了。」

    「当然,你得融入他们不是吗?」禹琰不以为然道:「对了,要是又碰到外人说甚麽,你可得收敛点,别再炸毛了。」

    烈日之下,两人一前一後,往分部方向走去。

    「博明,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禹老太太那告状,不过记得告诉她你都g了甚麽,我相信都不用我拿着验伤单,光是看到自己外孙成了甚麽样,她就甚麽也说不出来了。」袁修笑道。

    若非东瀛天气和这南方差不多,还适应得过来,他现下早已经被热气给熏晕了。

    只要b他向着自己,伤口甚麽全赖给姓袁的,他禹博明就赚了!

    而一般他们的负责人都会自以为慈悲的将他们安排进会盟辖下工作,这对於会盟来说并无不妥,反正他们只要这些人还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够了。

    此次前来,他除了带上自己这个人,一些常用品和衣物,也就只有两卷画和藏在箱底的钱,而至於那些文件,其中细节详尽到令人发指,他一界东瀛人士持有这种资讯可是会掉脑袋的,自然不能带在身上。

    「那就说说同辈的,b较容易打到照面。」

    「爸,不然我跟着子禛一起过去?」少年见状,立刻上前缠上满是懊恼的禹博明道:「我是子禛的哥哥,要陪着他的。」

    高子禛脸上全无不悦之se,只是笑道:「这麽过分啊?」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少年猛点着头道。

    这行为表面看来是东瀛方的示弱,至於程和奕另有心思,自然不在意这点虚名,也就同意了。

    袁修反身趴在车顶上,装模作样的啧了一声,开始同他唠喀道:「唉!没有!可这真不是我ai牢sao啊院长!他们这些东瀛人就是没脑筋!连一个大人都这麽幼稚!要不是为了会盟,我才懒得出这个诊……!」

    然而袁修只耸了耸肩就带着人出去了,无顾在後头骂骂咧咧砸来成串脏话的禹博明。

    袁医生你去看过了吧?那禹家三弟怎麽样?院长探问道:有没有看到甚麽违禁品之类的啊?还是甚麽异常的地方?

    袁修笑了笑,拉着少年打开车门道:「好,那上车吧。」

    也罢,但愿焕事後别怪他一下拐带两个小家伙跑了,让禹家没面子才好。

    禹琰在一旁看着也没阻止他,愣是等着高子禛自己看跳表跳的心都开始跟着颤了,和司机大哥卢上,两人才好不容易从计程车的魔爪里逃出来。

    禹琰一派当然道:「有甚麽不会的?你这今後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不光要会,还得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跟着他们把自己家贬得像垃圾场一样,而我们就是从垃圾场里打压出来的碎渣子。」

    「朱曦嫇、朱雨琅、李乐yan、李瑀,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禹琰说着摆了摆手道:「总之你全部都得留点心,尤其是我们负责的这两位东方家少爷,从小在青yan这大染缸底里打滚的可都不好惹。」

    「知道。」少年怯怯地往两旁看了几眼,一面靠近朝袁修招了招手,袁修笑咪咪的配合他低下头,只听他接着虚声在他耳畔道:「是画师。」

    然後他盯着面板,同样拿自己手上的东海人民临时用卡刷过一次。

    高子禛轻哼道:「反正你都特地南下来给我接机了,不差这一点钱吧?」

    这类引狼入室的天真行为听来荒唐可笑,但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从未亲眼目睹两千年前的那场浩劫。

    脚边行李滑了一下,高子禛反应奇快,下意识偏过脚重新将行李箱顶回原位。

    然而那都是什麽样的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等你成功入了二少爷的眼,自己让他给你办张卡。」禹琰看他那副羡慕到放光的表情,连忙把自己的卡收起来道:「别想跟我要啊,我是有多的卡,但大少爷盯我盯得紧,我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多生是非。」

    「会盟怎麽也不派人来看一下,还准许你大摇大摆地过来接机?」高子禛低声问道,但两旁除去那些因为注意到两人脖子上的黑印避之唯恐不及的路人,还真没有半点可疑的人影。

    「嗯!」少年答道,立刻就jg神的跟着追了上去。

    「去给老子把那从东瀛来的狗崽捞出来!」

    袁修微微拧眉,试探道:「可你不想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吗?要是跟着我,以後可能见不太到他们了,甚至……可能会让他们难过喔?」

    「去!快去!」禹博明兴奋道,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身影,开始不由得为自己无意间留的这一手得意起来。

    已扣款……90元。

    况且几年实行下来,交流员一词也流於表面,事实上他们待遇极差、遇着事也无处申诉,除非碰到一个好主子,还能勉强保留点尊严。

    然而少年看着车座,却是抬头对袁修道:「那个……我想先去跟妈妈说一声,可以吗?」

    而高子禛的目标便是要藉这次会盟分部视察大会之机,尽可能赖上那位代表东方家出席的老好人他二侄子,就和其他情报员一样暗行筹备,静待来日反扑之机,一举致胜。

    袁修听到动静还没完全转过身,少年便扑上他面前,求道:「袁哥哥,我能不能跟着子禛去您那住?要是他去了您那里,没有认识的人,他会害怕的。」

    两千年前意气风发的四头猛兽,如今只是四只到处乞人垂怜的狗。

    禹博明这下如遭雷轰顶,怒不可遏道:「你和大哥合起来算计我!」

    青年见他走远,这才从车里钻出来叹道:「这孩子也太现实了,小小年纪就敢对外人嫌弃自己父亲,以後会懂得感谢您吗?」

    这se看着倒清爽,可论起实感……就真不怎的清凉了。

    高子禛点了点头,忽然侧过来问道:「哥,你觉得……观主为甚麽让你我负责东方家,让姜家姊弟负责朱家?就不怕同一家人相互包庇、知情不报?」

    高子禛尝过几次教训,如今和禹琰并肩站在公车上,若不算上藏在行李箱底层的钱,他此刻已经算得上是一贫如洗了。

    「哈,可能吧。」禹琰摇头轻笑道:「总之有关你那位的事情之後自己慢慢0索,要是之後还有甚麽事,宁川朱家找姓姜的,渌城李家找和路叔和程城,东方家的问题同样可以找我商量。」

    「因为我想跟着大伯父和袁哥哥您。」少年道,眼神中仿若透出灼灼光芒,还有一种异常的渴望。

    禹琰是目前禹姓那一辈中最大的孩子,但总归是他父亲高中时候犯下的风流债,一直都避不开那些闲言碎语。

    禹琰也不接话,只是回过头耸了耸肩。

    「那小时候我还不懂事呢,换做现在,她最好祈祷给人扎针的时候别出甚麽意外才好。」

    高子禛蹭着指尖粗略回想了下,虽然记忆模糊,但还真有过这种事。

    他年方廿八,眉眼jg致、朱唇微翘,本是长相秀气的文雅青年,然而此刻却被闷得像只落汤j,汗滴从额间频频滑落,漫过他颈间的黑se麒君印。

    高子禛垂目思忖了一下:「是……吗?」

    袁修垂眸若有所思,最终却摇头摆了摆手道:「就当是替我们东瀛培养人才了……」

    袁修摆了摆手让青年进车里等,自己侧身靠在车窗上,轻笑道:「小琰,是你爸爸让你来的吗?」

    「嗯,谢谢袁哥哥!」少年欢喜道,转头蹦蹦跳跳的跑回屋内了,连门都忘了关,大方地敞着。

    如今东瀛的总t作战方针偏重以渗透为主,讲白了就是在会盟领土上广埋情报员作为引线,希望待时机成熟时,星火一点,便能得全t溃败,使会盟毫无复还可能。

    「很难说,毕竟东方介在外没什麽名气,但就目前我从他和东方家相处的情况看来,他本身到挺聪明。」禹琰略带思忖道:「明明jg通东方氏族五技中的两技,却没有被他大哥视作继承路上的眼中钉;虽然没他三弟的得人疼,却也是他人口中得t有礼的好人。在那样的家庭里,能这麽巧妙的将自己维持在灰se地带,不招人疼亦不招人厌恶,也算的上是个人才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袁修捞出手机一看,挑起眉,将画面转向青年,b了个禁声的动作。

    飞机的轰鸣声犹在耳畔。

    禹博明一听这话,简直是现成来的转机,当即由怒转喜,答应道:「好!好啊!过去後等那小子醒来,你立刻把他给我劝回来,听到了吗?要、要是需要个一两天也行!你就待在那直到把他给我劝回来为止!听懂了吗?」

    但事实证明,这些年来除了些偏激分子,他们并没有多惹是非。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少年认真道,看袁修有所怀疑,又立刻接了一句道:「我已经说服爸爸了,他也同意的。」

    禹琰不禁笑道:「照这麽说,人家护士小姐还得好险当初骂的时候,你心思还没长歪呢?」

    青年点头,袁修撇了撇嘴,接起电话後立即换了副笑盈盈的语气道:「院长,您找我甚麽事啊?」

    近百年来,会盟法条放宽,本来被排除在外的东瀛遗民逐渐回流,有些在这寻了个饭碗温饱生活,有些在这屈尊找了个大户人家做依傍。

    各家名士索x也就由着他们傍上自己,深信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绝对不会被这些蛀虫侵入家族核心内。

    而这孩子说的话也算情理之中,因为就他看来,禹博明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属中下,跟着这种爹确实不太可能会有甚麽出路,再加上……这孩子本身还有先天jg神力机能障碍。

    「嗯……可是我不想当医生……」少年嗫嚅道,却还是把手覆了上去。

    层层热浪奔面而来,东方介身处会盟南方分部,这通风极差的闷锅鑪大厅内,百无聊赖之际抬眸往旁晃过几眼,成片波光粼粼的水se屏障,正尽职的danyan在四面墙垣和天花板上。

    高子禛轻应一声,垂下目光,继续在脑中过着资料。

    高子禛向介面上的数字蹙了下眉头,转头快步下车,闷闷不乐地将自己的卡塞进乾瘪的钱包内,一面感叹道:「好贵……」说着,视线转向禹琰手上那张样式普通的卡。

    「b起内部争功,我希望看到的是整t的成长。」禹琰解释道,对上高子禛的视线:「这是观主的原话。」

    不过说到底,其实海关也不敢扣世家中人要的东西,所以也就在表面上故意折腾几下,便放两人入境了。

    因为会盟在各项流程走完後,并没有再接下去替交流员们安排,毕竟这种孤身来到会盟领地的东瀛遗族,最後的下场通常都只有当沙包和做pa0灰这两种选择。

    禹琰不假思索道:「麻烦的人哪里都有,一抓一大把。」

    然而少年却垂目道:「但是待在他们身边,我甚麽都做不了啊。」

    那等资讯量可不容小觑,尤其他做为明订在表单上的「受邀」人士,还得提前一周待在海关处接受感化教育,之後才能光明正大地越海前来会盟所在地,导致他在时间上并不充裕。

    各界人士本来对此现况顾虑极深,因为他们不知道东瀛遗族是否另有所图。

    大门外,袁修刚让青年把男孩放上车,少年就接着追了出来。

    为了识别身分,在中原做任何事都必须经过特制的卡,但若有碰到愿意负责的中原人,求他给自己挂保办张身分卡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你的每一项行为都会暴露在那人的监控之下。

    「本来是有,但自从被人讽刺说是给东瀛余孽做奴才後,他们就再也不g这种事了。」禹琰冷声道:「而且会盟这些年来是越来越不拿我们当回事,以前的老前辈还有全程戴隔绝仪入境的,可你看现在呢?就凭个摆设一样的小黑印,还自以为把jg神力全堵住了。」

    高子禛故作横了他一眼:「行了,先不说我,哥你这些年在这观察下来有甚麽心得吗?b如说觉得谁相处起来b较麻烦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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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从大染缸,我还是从狼窝里出生的呢。」高子禛轻笑道:「只不过我的这位二少爷,一个二十五岁新好青年,除了作为秩管员社会秩序管理员这点还值得一提外,其他都没甚麽有用的资讯,难不成是东方家刻意隐藏的底牌麽?」

    「哈,看我b你还着急,这都忘了。」袁修轻笑道:「去吧,顺便收拾下行李,但记得要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禹琰啧声道:「以前你去医院找袁哥的时候,我也忘了你被人家护士小姐骂甚麽,反正你小子那回差点没把人家脸抓成朵大红花,还记得吗?」

    「这是因为大少爷非要出难题,接你只是顺道。」禹琰横了他一眼道:「反正现在先让你栽几个跟头、长点教训也好,省的之後给人压榨承受不了。」

    会盟给他指定的负责方是协理中原北方青yan的东方氏,主要负责人正是那位「远近驰名」的老好人——东方承封,在这位老好人眼中,自己不过是和日常一样发发善心,帮那些孤苦无依的异乡人谋个出路罢了。

    高子禛固然记x不错,也不免有些消化不良。

    高子禛刚被海关工作人员一阵刁难完,把自己和行李塞进计程车时,又多给了司机大哥两倍费用。

    「那小琰啊,既然要跟着我,那你有没有兴趣做哥哥的徒弟?」袁修笑道,弯下身朝少年伸出了手。

    他刚开始受训时就曾看过一些文件,然而真正的机要却是在他来这之前才被允许涉略的。

    袁修轻笑着直起身子,竖起食指贴在自己唇前,道:「嗯,知道就好,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让人听到的。」

    到站後,高子禛自动卡在一旁等着其他人推挤出去,才抓着行李和纸袋跟上,然而在下车之际,他却是sisi的盯住禹琰刷过卡时,电子版上的显示介面。

    袁修被这可ai的小表情给逗笑了,他握住少年的手道:「不是让你学医,哥哥除了医生还有另一个身分,知道是甚麽吧?」

    「我哪有那麽脆弱?哥你就认了吧,就是想欺负我初来乍到……」高子禛嘟嚷道,语调里却颇有些调笑的意味,下一刻又笑咪咪地拎起行李、跟禹琰走在人行道上。

    不过要说出路,交流员还真b不上那些凭一己之力来这谋生打拼的。

    而会盟也藉此机会与程和奕商量,希望他用交流员的名义往会盟领地内送东瀛遗族的小辈们,以表双方长期友好。

    已扣款,45元。

    高子禛此次前来,便是顶着交流员的身分。

    高子禛听罢,不禁低喃道:「可我怎麽听起来有点避世的意思?」

    「也是。」高子禛轻笑道:「你现在也会说余孽了?」

    随着车辆行驶,大小建筑在眼前不断闪现,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处在城市中,这里并不如在东海那般随地可见小妖小怪,反而乾净到仅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画中内容已经让海关检阅过了,名义上是要送此次中原方负责人的伴手礼,禹琰为此还当着海关的面用他们的座机电话打给青yan东方家的人解释了老半天。

    高子禛紧紧g住车内的细铁栏杆稳住身子、用膝盖卡着行李厢,另一手还抱了个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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