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远道而来的余孽?一(狼窟子里出来的──真不好惹)(6/8)
可吴龚听着却满脸不解,终於忍不住cha话道:「可我记得目击者明明是他的妻子啊,为甚麽过来作证的却是他?」
东方介放下水壶,闻言沉默一阵,往自己左颈上示意x的b了b。
其他两人见了,皆转头往远处沙发上雍容的男人看去,那左颈上灼烧过的痕迹,就像华宗脖子上那个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疤一样。
──已归化东瀛人。
暨未归化一般东瀛人之後的第二最佳背锅人选,若是能将败坏兴致的事情全推给这些人做最好,即便是看来如此和善的一个人,东方介依然不敢断定他的家庭关系如何,也许……他的妻子就是这麽想的。
话说这次案件因为涉及会盟内部人士,所以总局已经向各分局下了严令,但凡搜获有关此案的资讯,一律禁止东瀛相关人士接触,而对於已归化东瀛人,其可接触的范围也有所限制。
为了避嫌,东方介只好组里两位「东瀛相关人士」全排出这案子的负责权外,而七区分局也难得启用了最里面的审讯「间」来使用。
秩管局上下并没有分别给嫌疑人和证人使用的房间,只有审讯「室」和审讯「间」的差别,而通常审讯间内接受询问或讯问的,通常都是一些身分特殊的人士。
就拿这个李鹏吏来说,他虽然本身身分是已归化东瀛人,但碍於他现在是其妻裴欣的代理人,所以身分便和裴欣作相同论处,被安排在这个审讯间内接受询问。
「可就算这样也……」连兴杰话到一半好像又不好继续说下去,便皱了下鼻头,默默收回话音。
「李鹏吏的夫人姓裴,自己对b上头的连接一下,还不够大牌吗?」东方介沉声道。
「喔。」连兴杰撇了撇嘴,往沙发上的男人嘟嚷道:「可这样我们难道就这麽跟那位裴nv士交流吗?」
东方介低头接过吴龚递回来的笔记本,不禁轻叹道:「嗯,总之李鹏吏现在就是她裴欣的发话筒……」
「这也太荒谬了。」连兴杰噘了下嘴,突然转开话锋问道:「对了,话说新人哥哥去哪了?刚刚下楼时也没见着他人呢?」
东方介闻言竖起耳,听吴龚答道:「今天不是礼拜一吗?高子禛估计在和监察部那派来的人聊天吧?」
「是吗?」连兴杰啧声道:「说实话,要不是他到我们这来,我还真不知道交流员居然有这麽卑微,又被人强制从自己的故乡带过来,带来了又没工作没生活保障,还得定期接受甚麽折磨人的思想教育,这要换我啊,我早上会盟外交部门投诉去了。」
「……」东方介低头蹭着手上的记事本书背,一阵默然後轻声道:「我去子禛那瞧瞧,你两在这帮我盯着。」
说着便从两人间ch0u身,推门走出审讯间外。
自从度过交流宴後,高子禛也算正式成为青yan七区秩管分局的一份子,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会盟方更加明目张胆的监视和控制。
不同於先前刚来那会,会盟总部监察部门会固定派人前来「关照」这些身在中原的前东瀛贵族子弟,尽管他上有金承顺亲自批准的入局申请,下有东方介口头承认接纳,但显然会盟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驯化敌人,又或者,之前只是为了大众影响和面子问题才不好明着管的。
不过这也无妨,只要所有人各自守好自己的防线,东瀛就不会溃败。
而且至少程城在渌城是由他爹亲自负责的,不在自己青yan这的召集范围内,高子禛也乐得不用废时间去和这位程大少爷周旋,坦白说高子禛到现在还真没有哪一次和他对盘过。
今日是周一定期忠诚度审核,不同於秩管局入局那种考核式的,会盟对於交流员,尤其是对原东瀛贵族人士的审核还算严苛,至少是真的派监察部门内组长级别以上的人来进行一对一交流,而不是丢张纸让你自己回答问题。
所以吴龚说错了一点,聊天这种惬意的场面,是不可能存在的。
一位正装笔挺的nv士端坐在桌前,板着张脸向他冷声道:「高先生,我想你应该都很明白你的权益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高子禛这会正处在审讯室内,不过和以往的身分对调,这回他是作为受审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他双手被冰冷的金属铐在桌面上,两条铁链从桌面上的两个孔洞下拉,一路连着他脚踝上的同样透着阵阵y寒的金属脚链。
但说实话,高子禛刚开始不太明白这些镣铐的用意。
先不论对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状况,所以用的是高子禛随便使点jg神力就能炸开的那种普通镣铐。
就说他们困住他的这个举动,还这麽夸张的把手脚全都铐上了,难道是因为怕他中途情绪激动袭击监察员吗?还是怕他使甚麽小动作?那既然这样,为甚麽平常又这麽任他手脚自由到处乱晃?
这个问题从第一次审讯开始就一直困扰着高子禛,也直到後来,他才从某地方接头人口中得知,原来这位名为韩俐鈊的韩大组长是出了名的过分正经,上头对东瀛遗族的做法明明是希望让他们放松警惕并藉此拉近距离,以方便进行教化,可偏偏这个韩俐鈊就是不服,始终坚持只有用强力施压的方式才能撬开人的嘴巴。
高子禛也是运气太差,才会刚好被分到这个nv魔头做自己的专门监察员。
不过说到运气差,估计这位韩大组长也觉得自己运气像是被路边牲畜啃过的一样,糟糕透顶。
经过这几周的折磨,韩俐鈊每每从秩管第七分局讯问出来都可以说是jg疲力竭,过後连午餐都会吃得特别「奋力」,用来填补一下让高子禛消耗到快见底的活力值,但其实高子禛也没怎麽样,就是觉得这过程挺无聊、随便找个人来撩罢了。
只可惜,我们这位韩大组长并没有从中t会到丝毫乐趣。
「韩姊姊,您今天嘴怎麽这麽香啊?是不是沾了玫瑰?」
韩俐鈊年过四十近五十,心x颇稳,基本对於高子禛这种聊搔发言应该要免疫的,可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眉心直跳,只得撇了撇嘴道:「高先生,请不要刻意偏离话题走向。」
「这可不怪我,得怪这玫瑰太诱人了。」高子禛托着腮轻笑道,要不是手脚被绑着,他估计还能再搔首弄姿些:「您知道玫瑰的花语甚麽意思吗?我说您也不隐讳点,这麽直白的表达心意,小弟我都害羞了。」
「高先生,请你不要sao扰我。」
「我怎麽敢sao扰您,我sao扰玫瑰可不犯法吧?」高子禛感叹道:「就怪玫瑰太香甜,就怪我把持不住自己……」
「高先生,我最後再警告一次……!」
「好嘛,您别生气,您看这玫瑰等了那麽久才长大,好不容易才有这荣幸沾上一个大美人的香唇,您要是还生气的话它也该不高兴了。」可高子禛却半点也没有收敛,反到愈来越放肆:「玫瑰和香唇各算一样,您这可不算一下暴殄了两样天物吗?啧啧,浪费啊。」
上次她才刚因为穿的那一身红被高子禛抛出连环攻势,所以这回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全黑看起来丧的要si的套装,却又不过因为吃了个玫瑰饼……
韩俐鈊敢肯定,这个高子禛一定是吃定了会盟对东瀛贵族的保守态度,要不然怎麽会这麽嚣张!
韩俐鈊放弃了和他争辩,扶着额自顾自地开启了下一项问答:「高先生,请问你认为会盟的安全准则是甚麽?」
「当然是培育善良公民营造友善环境维护世界和平尊重友ai包容好风俗,总之就是……」高子禛说着一笑:「保持社会安全和谐。」
这回答案就颇正常了,但韩俐鈊是真头疼,她是真不知道这些话说在他嘴里怎麽就能多了那麽多奇怪的感觉,她是真不想再问了,因为高子禛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可宣誓权利可以不读,这种惯常问答就不能避免了。
韩俐鈊深x1了口气,再度向笑盈盈地高子禛问道:「好,那高先生,请问你近一周来都做了些甚麽?」
高子禛歪了下头向後靠上椅背,笑道:「g搭漂亮姊姊和帅哥哥。」
韩俐鈊额角ch0u了一下,一双凌厉的目光搜地划到高子禛脸上:「高先生,我希望你能正经一点,否则我可以将你以意图掩饰犯罪嫌疑论处。」
可那道凌厉刚划进高子禛面前,立刻就被他嘴角上的甜意消灭了。
高子禛耸着肩,一脸无辜道:「怎麽又嫌疑啦?g搭人违法了吗?」
「高先生,我希望你根据事实来进行表述。」韩俐鈊正se道,但她觉得自己的表情快绷不住了。
「当然是事实啊!」高子禛朝我们韩大组长严肃的脸se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微笑道:「您看啊,我们家组长不就是帅哥……不,他是可ai的弟弟,那您不就是漂亮姊姊了吗?我天天年年日日夜夜跟你们朝夕相处,这哪里没根据事实表述了?」说着,又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您嫌我解释得不够详细?那您早说嘛!我想想啊,昨天我给组长调了一杯热可可,还多加了点牛n,然後热水和温水各加一半,可组长一喝还是不小心烫到了,我本来想凑上前给他呼一口,可他却直接把我挡开,你不知道那害臊的表情可可ai了,不过我们做人还得矜持点,所以我只好压下想搓他脸颊的冲动,回茶水间去给他装杯凉的冰镇一下舌头……」
「停、停!打住!」韩大组长深x1了口气,努力维持住她最大的涵养,咬着牙续问道:「好,那高先生,请问你最近有没有……」
大约一小时後,我们庄重自持的韩俐鈊韩大组长终於受不了,一把抓起文件夹从审讯室里大步离开,一路上步伐有如风奔雷驰,像是恨不得直接就地离高子禛百八十里远一样。
高子禛转着被栓疼的手腕乐呵呵的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噔噔噔跺在地上的高跟鞋跟随着他的漂亮姊姊从拐角消失。
可刚欣赏完要跟着离开往楼上走去时,面前隔间的门却开了。
只见东方介慢悠悠地从门後晃出来,抱着臂站到他面前,眉头一挑。
高子禛被堵住进路,只能陪笑道:「……组长?原来你在啊?」
自从那日之後,高子禛对他的态度变得格外奇怪。
应该说是特别奉承,却始终都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在藉由那份生y的热情来拉开两人之间的关系,刻意去维护着一道无形的防线。
东方介觉得自己心头有两种情绪在纠缠:一种是面对转变的不安,一种是意犹未尽的可惜。
其实刚开始他一直很排斥这种心理上的矛盾,但他发现不论他今日怎麽说服自己,隔日一碰到高子禛,那份诡异的心情又会重新在心头浮现。
而这种心情虽然诡异,但令人上瘾。
最後,也许是心思已经乱到一蹋糊涂了,需要一个缓冲的方法,东方介总会刻意僵化自己的情绪表达。
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慢慢开始……有些贪心了。
「嗯。」东方介轻应一声,但当高子禛刚笑着要接话时,却见东方介居然自己向前踏进一步,续道:「原来我对你而言是可ai的弟弟啊?」
可高子禛立刻调节语态、往後稍退,重新隔回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不是,组长你也知道,像这种环节都挺无聊的,所以我就想增添一点乐趣。」高子禛摆了摆手道,将嘴角维持在一个礼貌宜人的角度:「你不是正在处理重要的案子吗?怎麽就突然过来了?」
东方介嘴角一抿,默默退回原位:「中场休息,就过来看看。」说着,音se略带寒意道:「谁告诉你这是重要案子的?」
「没有,因为分局里很多老前辈都过去关心了,我想这回阵仗还挺大,来的估计也不会是甚麽简单人物。」高子禛神se如常道:「组长你要还忙我就不吵你了,我先上去。」
言毕,只见高子禛转身去绕另一侧的楼梯。
东方介在後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突然出声喊道:「等一下!」然而见对方顿下脚步回过身,他又突然挤不出话来,挣扎了片刻後才道:「那个,对,你……今天如果没有新案进来的话,你和华宗俩人估计会很空,要是把事都做完了,没什麽事就泡杯甚麽、甚麽,两个人一起聊会吧。」
「怎麽了吗?」
「我毕竟不是东瀛人,不敢说有多理解东瀛人的立场,我知道华宗一直看你不顺眼,但是我也知道你人其实……不是……」东方介微微蹙了下眉,沉声道:「反正,趁着空闲,你们好好谈谈吧。」
高子禛歛起心绪,轻笑道:「好,我知道了。」说完当即转身,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去。
东方介带着复杂的神se目送他,待高子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後,他才轻呼了口气,转往深处的审讯间。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在审讯间内和李鹏吏的慢步调折腾了好一阵子後,终於得出了些有用的信息。
「在渌城?」连兴杰疑道,看向面se略沉的东方介和吴龚。
这次的案子关乎裴氏制药,这是青yan乃至整个大中原土地上数一数二大专门制作和研发药物的集团,其负责人裴宏浚在背後可以说与会盟内部有着不平凡的关系,而裴宏浚本身为人宽厚,且时常在弱势群t有难之时出手相助,是个公认的慈善大家,所以不论在灵师界内外他的名声都还不错。
不过就在前日,裴氏制药内部有人匿名举报,说是深夜加班时撞见有可疑人士私下启用设备n制药物,并窥听到那人联络外面的说要将那些药物流进黑市买卖以获取暴利。
七区分局长听闻此事後,立刻函请金承顺联络裴宏浚本人,但不知出於何种原因,裴宏浚直接拒绝了深入调查,说是此事由自己集团内部调解即可。
然而事发仅隔一天,作为裴氏制药大小姐的裴欣便偕同李鹏吏亲自到七区分局报了其证人身分,并要求此案中必须由李鹏吏来担任自己的发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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