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1)
相豫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回来,长臂一伸,抱起仍在座位上的相蕴和,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交代小姑娘,“你两年没见你阿娘了吧?见了你阿娘,多替阿父说说好话,要不然你阿娘那个没心肝的人,肯定忙着军政不搭理你阿父。≈26368;≈26032;≈23567;≈35828;≈32;≈104;≈116;≈116;≈112;≈115;≈58;≈47;≈47;≈119;≈119;≈119;≈46;≈115;≈104;≈117;≈98;≈97;≈111;≈101;≈114;≈46;≈99;≈111;≈109;≈32;≈23436;≈25972;≈29256;≈26080;≈21024;≈20943;≈26080;≈24377;≈31383;≈10;”相蕴和对相豫的过于兴奋见怪不怪,“我知道,我会说阿父的好话的。”“真是为父的乖女儿,不枉为父这么疼你!”相豫捧着相蕴和的额头狠狠亲了一口,爽朗的笑声隔着十里路都能听得见。亲卫牵来战马。相豫把相蕴和放到马背上,自己一跃上马,马鞭一挥,绝尘而去。一众亲卫紧随其后。“豫公与夫人的感情真好。”严三娘感叹出声。严四娘接道,“跟阿父阿娘一样好!”“对,跟父亲母亲一样好。”严三娘微颔首,很是赞同四娘的话。——只是似乎忽略了什么?一回头,看到自家老父亲仍在客座上坐着,而自己的老母亲,则在内帐中端坐,严三娘眼皮一跳,瞬间发觉忽略了什么——两位老人家把投降的事情说了一半,招降他们的人却突然离开去寻妻,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降是降还是不降?严三娘有些绷不住。豫公着实草莽气,这么重要的招降都能半途而废?“老将军,请吃茶。”一道温柔女声突然响起。严三娘抬头一瞧,是方才在内帐哄她侄儿的高挑女人。≈40;≈30475;≈72;≈25991;≈23567;≈35828;≈23601;≈21040;≈32;≈104;≈116;≈116;≈112;≈115;≈58;≈47;≈47;≈7457;≈7457;≈7457;≈46;≈115;≈668;≈7452;≈665;≈7424;≈7439;≈7431;≈640;≈46;≈7428;≈7439;≈7437;≈32;≈26080;≈24191;≈21578;≈32431;≈20928;≈29256;≈41;相豫突然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女人便从内帐走出来,落落大方招呼众人,仿佛这是她的分内之事,主公不在,自己便担起军中所有政务,而营帐里的亲卫们似乎也早已习惯她的理政,对她的尊敬不亚于相豫。严三娘心里忽而有些异样。——相蕴和果然没有骗她,在豫公这里,女人的确与男人一样处理军政,最起码,现在是一样的。“老将军莫怪。”察觉到严三娘的异样,宋梨笑了笑,抬手给严守忠续上新茶,“豫公虽宽厚稳妥,但在夫人与女郎之事上容易失分寸,他突然离开,并非轻视老将军,而是两年未见夫人,心里着实想念,这才高兴得没了轻重,八百里加急去寻夫人。”说到这,宋梨声音微微一顿,眼睛看着严守忠,“老将军与老夫人伉俪情深,想来能理解豫公之心。”“豫公乃性情中人,我怎会怪他?”严守忠轻捋胡须,面上无半点自己被冷落的不虞。相豫越看重妻女,他越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在相豫这里,女人不是菟丝花,而是能与男人一同并肩作战的人。如他让盛军望风而降的妻子,如他以五千新兵守下方城的女儿。她们从不是男人身后的女人,而是男人坚实的堡垒,锋利的长矛。严守忠道一声豫公,宋梨长舒一口气。——老将军投降之事,稳了。宋梨心中微喜,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波澜不惊招呼着严守忠一家人。“老将军吃完这盏茶,我再替豫公向老将军赔个不是。”宋梨笑吟吟道,“梁王与豫公结亲之事乃是无稽之谈,梁王几次三番害豫公性命,豫公怎会与他结亲?”“放出消息,是为了让老将军分心,豫公与梁王之间,实无结亲之举。”严三娘瞪大了眼。名扬天下的相豫竟是一个混不吝?为了让她父亲分兵,不惜以女儿婚事为诱饵?严守忠摇头轻笑,“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将军无需道歉。”“那,梁王那里?”宋梨眸光轻闪。严守忠人如其名,是位颇为忠心的将军,哪怕一时降了大哥,也做不出调头攻击旧主大盛的事情来。所以他们一早便议定,若老将军来降,便让他攻打梁王,夺取几座城池来,为方城打下一片缓冲之地,省得自家的大后方完全暴露在梁王的兵锋之下,以后远征中原之地都要提心吊胆。严守忠闻琴声知雅意,“将军若不疑,老夫可替豫公取梁王平周石临两座城池。”“此二城乃扼守西南与西北的咽喉之地,上可攻西北,下可伐西南,对方城威胁极大。豫公若想后方安稳,平周与石临便不能被梁王所控。”宋梨大喜,“如此,便有劳将军了。”“将军切莫立刻决定,还是与豫公商议之后再做决策。”
严守忠看了一眼对他毫无防备之意的宋梨。——毕竟自己是降将,哪有降将初降便委以重用的?宋梨悠悠一笑,“老将军放心,此事我做得了主。”严守忠心里忽而有些异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宋梨拱手向严守忠道,“平周石临两城,便拜托老将军了。”严守忠眼皮狠狠一跳。他戎马半生,竟还是第一次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阿和,咱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相豫疾驰到谷城,在城楼下把自己的衣物整了又整,紧张急促得像是去见心上姑娘的少年郎。相蕴和被他逗笑了,“阿父,这句话你一路上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嗐,这不是高兴嘛?”整完衣物,相豫又扶了扶发冠,郑重其事问相蕴和,“阿和,为父现在如何?可还好看?”相蕴和抿唇一笑,“好看,阿父特别好看。”“好看就行。”被相蕴和夸好看,相豫这才往城里走,“你不知道,你阿娘这人与旁人不一样,生平最爱好皮囊,我若难看了,她肯定不给我好脸色。”相蕴和忍俊不禁,“不会的。”“会,可太会了。”相豫痛心疾首,“你阿娘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当初我约你阿娘去听小曲儿,她能看着台上的小生入了迷,连我与他说话都忘了听。”想起姜贞被美色所迷的往事,相豫越发在意自己现在的模样,可惜战后的谷城萧条得很,偌大街道上没有几家敢开门的店铺,否则他定要买上几身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见姜贞。“不行,我不能这么去见贞儿。”来到姜贞居住的谷城郡守府,相豫再度停下脚步,吩咐身边亲卫,“那什么,你们赶紧去买几件衣服,靴子也要买几双,还有发冠什么的,每样都来点。”“大哥,人家卖衣服的店根本没开门。”亲卫有些无语。相豫大手一挥,“他们没开门,你们不会敲门吗?”“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他们还想不想在谷城干下去?”“快去快去!”相豫催促亲卫。亲卫只好去买衣物。“对了,香囊什么的不用买!”怕亲卫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买,相豫又冲亲卫们大喊,“要是让贞儿看到我身上挂香囊,怕不是能揭了我的皮!”相蕴和笑得肚子疼。“这有什么好笑的?”相豫奇怪问相蕴和。相蕴和忍着笑,“恩,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女为悦己者容,这事儿换在男人身上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大多数的男人好面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打扮自己,她阿父是个例外,既当了离经叛道的反贼,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即将去见自己两年未见的心上人,当然要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你阿娘在议事厅处理军政,咱们先别惊动她。”相豫领着相蕴和来到内宅,“为父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你去隔壁也洗漱一下,别一会儿让你阿娘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了你。”相蕴和乖巧点头,跟着亲卫去另一个房间去洗漱。等她洗漱完毕,阿父还在洗,她算了下时间,估摸着阿父要把自己洗掉一层皮才会结束,于是自己先去议事厅寻阿娘。“阿和,二娘不在议事厅。”但她刚走没几步,便被姜贞留下的亲卫拦下了,“二娘出城巡视,现在还未回来,她言若你与大哥过来了,便先在后院安置下来,安心在府上等她回来便好。”阿娘不在郡守府,相蕴和有些失落,小脸鼓了鼓,“好吧,我在府上等阿娘。”——她还以为现在就能看到阿娘呢。“阿和放心,二娘很快便会回来了。”因见不到母亲而委屈巴巴的小姑娘着实可爱,亲卫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相蕴和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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