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第1节(1/1)

    《郎欺》作者:旅者的斗篷

    文案

    后来史书记载,主母是琅琊王氏贵女。

    当时朝廷一半官员都系王氏栽培,家族鼎盛。主母生来高贵,更是家族第一美人。

    立新君时,王氏选择和郎灵寂合作,扶持他为第一权臣。

    主母也在最好的年华里,义无反顾嫁给了家主,陪他从籍籍无名到位极人臣。

    主母没有父辈那么大野心,婚姻只求夫妻和睦、共挽鹿车。

    然多年来,家主对待主母冷漠如冰,夫妻关系只能勉强维持,主母亦无所出。

    后家主下江南,邂逅一扬州瘦马。瘦马长得漂亮,天生媚态,最会勾引男人。

    她被送给县令当小妾,是家主救了她,有幸服侍过家主两次,已然身怀有孕。

    瘦马跪在主母面前,奉上妾室茶,“奴婢和家主两情相悦,只愿侍奉家主,求主母成全。”

    “若主母不肯收留,奴婢唯有带着孩儿流落街头。”

    她不过盈盈十八,而主母二十有五,已人老珠黄了。

    主母沉思往事,明白自己多年和家主相敬如冰,非是家主不懂温柔,他只是看不上她这正妻。

    正妻,本来政治联姻的工具。

    他只想凭王氏之力青云直上罢了,用罢便丢。

    主母被这对男女气得生病,积劳成疾,死在家主位极人臣的那一年。

    病死时雪花飞舞,红梅盛放。

    重生一世,她回到最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

    追风,做梦,写诗,逆风骑马——

    鼎盛的家族,父辈的靠山,族中好几位爱她疼她的兄长,可以让她重新选择。

    春阳灿烂下,前世定情的地方。

    她当着郎灵寂的面和家中长辈说,要转嫁新上任年轻的太常博士。

    前世那位稳坐钓鱼台的家主终于找到她,晦暗、冰冷地攥住她的手腕。

    姮姮,再说一遍,你嫁给谁?

    她扬扬脖子,坚定回答

    她可以陪他从一介籍籍无名到位极人臣,那也得是她愿意。

    如果她不愿意呢?

    郎灵寂,我不要你了。

    【阅读提示】

    架空仿魏晋南北朝,重生/双洁/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微虐/bg,非大女主非剧情流非爽文

    冷情禁欲事业批权臣 x 美丽知性隐忍贵女

    内容标签: 虐文 破镜重圆 重生 追爱火葬场 权谋

    主角视角 王姮姬 郎灵寂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冷情权臣的火葬场

    立意:人人平等,为美好生活不懈奋斗

    良药

    三月犹春寒,北风如刀。

    霪雪密密匝匝地洒着,空气中有明显的冷意,路上行人皆拢紧衣袖,口鼻中呼中气息顷刻成冰雾。

    巷子尽头的豪华别庐,泥金署书“王宅”两个楷字,朱漆兽首,气派非凡。

    门前,一挺着孕肚的柔弱少妇却领着两个稚子,毅然跪在门前的水磨方砖上。

    少妇肩头已落满了雪絮,瑟瑟颤抖,纤薄的身形恍然要被风雪折断。

    小孩子哭了,脸蛋冻得通红,身子板却动也不动一下,“阿娘……”

    路人见此,不由得侧目。

    这里是琅琊王氏的宅邸,外室已在门外跪快半年了,当家主母硬是不肯收。

    附近的人们都晓得,富室强宗出来的顶级贵女十分霸道,不容许丈夫纳妾,私生子也不能认本归宗。

    王宅内,丫鬟桃根从门缝儿之间听见这些流言蜚语,气愤地叉紧了门,跑回去报信。那阴魂不散的许昭容,主母都说了绝不会允许进门,她却还是一遍遍叨扰。

    这座王宅是新婚时家主为主母一人单建的,老家主特意在温室种上红梅树,经冬不凋,送给最爱小女儿作新婚礼物。如今眼见老家主不在了,主母常年操劳累坏了身子,什么猫狗都敢来沾边。

    桃根擦干泪水,掀开帘子,室内浓重的药罐味呛得人咳嗽。

    管事的冯嬷嬷连忙嘘了声,压着嗓子嘱咐道,“主子魇得厉害,才刚睡下。”

    桃根着急,外面人还聚集着,声声句句都在排揎王家,主母不能不管呐。冯嬷嬷却瞪起眼来,主母近日精神恍惚,万事都不如养病要紧。

    这时,室内传来虚弱一声,“嬷嬷,怎么了?”

    冯嬷嬷拍拍脑袋快步踱入,掀开帘幕,见二十多岁的主母眼圈微青,憔悴苍白,浑似一个纸片做的人。

    “主子,您好睡,老奴看着呢。”

    王姮姬捂胸咳嗽了几声,艰难起身靠在冯嬷嬷垫的团枕上。

    她近来呕血频繁,精神麻木,颇像大限将至。对向镜子,鬓间杂有数丝白发,她已二十四岁青春流逝,人老珠黄了。

    “有糖吗?”她习惯性地问。

    糖不是普通的糖,而是精细调配的药。这么多年她身子病弱,早晚都得吃着,只有这药能缓解那要命的心口疼。

    冯嬷嬷闻此郁郁,糖没了,昨晚吃的是最后一颗。药只有家主会制,当初特意做成糖的样子,有甜味,方便主母吃。

    可如今因为那外室的事,夫妻感情破裂,家主已半年不登门,药自也断了。

    “今日陛下有封赏,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家主还在宫中谢恩,不会不管小姐的,小姐再等等。”

    顿一顿,“其实御医开的药也能很好缓解疼痛的,主子要不要试试?”

    王姮姬颤下眼帘,孱弱的眼珠出神地凝视着手里捏的那几张糖纸。这病,她知道除了他,谁都救不了。

    “嬷嬷。”

    “我是不是做错了?”

    冯嬷嬷闻言一颤,险些落下泪来。

    半年前是那许昭容先上门挑衅,逼主母喝下妾室茶,主母才和家主分钗断带的。当初说亲时,家主承诺的明明是今生只有主母一人。

    王氏百年来风流不衰,冠冕不绝,九小姐原本是第一贵女,老家主独独宠爱。老家主临终时甚至想把代表权势的族长戒指传给九小姐,因九小姐娘胎里病弱才作罢。

    及笄后小姐与家主结为连理,当贤内助,以王家之势出谋划策,呕心沥血。

    老家主死后,把家族大权托付给家主,使家主二十入仕,仅区区六年寒暑之功便从一介籍籍无名到文臣品秩之巅。

    然夫妻二人私下里相敬如冰,家主洁癖严重,从不主动同房,六年来主母无所出,饱受外界讥讽嘲笑。

    念着年少深情,本以为家主是天性凉薄,谁料去年秋天家主从扬州带回一瘦马,妩然媚态,已孕有两子。

    那一日,瘦马跪在主母面前,奉上妾室茶,“奴婢和家主两情相悦,只愿侍奉家主,求主母成全。”

    “若主母不肯收留,奴婢唯有带着孩儿流落街头。”

    此女的名字叫许昭容,原也是高门之女,因族中败落才沦落风尘,被献给县令做暖榻之物,家主偶然救下了她。

    当夜,向来文静的主母与家主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最终家主拂袖而去,主母才认识到家主不是真无情,只是看不上她这政治联姻的无趣贵女。他的偏爱,在这五年间悉数给了另一个女子,孕有两子。

    家主和主母话不投机,一分开就是半年。半年来家主没登门,主母也没低头。

    许昭容便带着两个孩子,日日来王宅门前跪着,风雨无阻。主母刁妒的名声,已在贵女圈传遍。

    冯嬷嬷回忆着往事,老泪涔涔,早知道小姐莫如不嫁家主,当初有多少好儿郎抢着给小姐当女婿。

    老家主一开始为小姐定下的亲事也是陈留王司马玖,是小姐一门心思爱着当年无权无势的家主,才跳了火坑。

    “主子,要不暂且服个软吧。”

    好歹要来解药,主母疼得彻夜难眠,没那个药不行,闻那个味道才能安定。

    从前有老家主罩着主母,族中十几位兄长对她众星拱月。而今物换星移,走的走死的死,主母得靠自己了。

    夫妻六载,王氏帮过家主不少。如今小姐病重,姑爷不会那么狠心的。

    姑爷,素来是向着王氏的。

    王姮姬羸弱清减的颈子微颤,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没事,不吃它也死不了。”

    她九小姐骨子里清韧和爹爹年轻时一模一样,说好了绝不让纳妾,就绝不。

    桃根也哭了,噗通跪下求道:“主子,许昭容说她知道药在哪里!”

    ……

    许昭容辛辛苦苦磨了半年,今日终于得以在两个婢子的引领下走入王宅,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像乡下人进城。

    不愧是好以门户自矜的琅琊王氏,这雕梁画栋,桂殿兰宫,移步换景,当真令人心生羡慕,流连往返,许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要挤入王氏门户。

    许昭容算准了主母病弱,定为药的事动容,才不辞辛苦大雪天来跪求。

    其实主母只是命好,因为政治联姻才嫁给家主的,士族不一定比寒门高贵。

    如今,是她许昭容住在家主的别院,是她怀有身孕,也是她享受着家主优渥的恩宠,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高堂,王姮姬正掩面咳着。

    许昭容使两个孩子乖顺行了礼,自己也缓缓弯腰。她腹部明显隆起,身子沉重,方才又在雪地中跪了良久,不大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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