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番外·流年似水(2/3)

    隔壁是雨神穆良和草木神荆丰的住所，凤如青时常去蹭个饭，这会儿施子真没有回来，她便过去看看，吃点什么先垫肚子。

    将买好的鸡腿装进盘子，凤如青本想煮些东西等人回来，结果找了一圈，她愣是没有找到米。

    凤如青有时候会想说不定未来某天，这人间不再需要什么神仙，一切的一切，都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就像从前被称为神迹的很多事情，例如游荡在人间街头，代替更夫的木人，借的不过是木人体内一颗只需一年换一次的灵石。

    凤如青面色一僵，挥手道，“怎么可能！我都说了上次是意外！”

    穆良正犹豫着，荆丰捧着酒回来，他一头卷曲的长发到了屁股下面，看上去蓬松得像个直立行走的大狮子，凤如青眼睛盯在他手中酒坛上，抽了抽鼻子问，“桃花酒？！”

    “你来了，正好要去叫你。”穆良声音柔和，“荆丰去取酒了，我们今天喝点酒，泽生神君呢？”

    所以这一次穆良才先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留凤如青吃饭。

    这住所也是出自施子真的手，和她的神殿一般模样，凤如青轻车熟路的进去，穆良正好弄好了吃的，荆丰前些日子在人间化身神医自损本体救了人，现如今又起了好几座神庙，他们正准备庆祝下。

    凤如青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毕竟如今天下就是这幅样子，而且人间和轮回，每每都神奇的让凤如青惊叹，她最近已经很少出手，她手下养着的神君也无所事事，空吃香火，因为人间已经开始自我修复和轮回。

    穆良到底是给凤如青留了面子，毕竟上次被赶出来因为的那点事情实在是不堪出口。

    而她现在，怀揣着油鸡腿，还在对她丑到令人发指的画像耿耿于怀。

    那上上次，上上上次呢。

    而凤如青并不着急，就算有一天她失去了信徒，成为了芸芸众生的一介凡人，她也偏爱这样生生不息的人间，做人做神，无甚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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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丰点头，走到桌边将酒放下，三人便开始吃吃喝喝。

    她讨厌的是一群老爷们整天没事要打架，你的信徒我的信徒好像总也分不清楚。

    诸如此类，富贵人家兴起的长明灯、作战所用的灵弓，都是人族兴盛的写照。

    当时凤如青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宛如一个被媳妇拒之门外可怜虫。

    回到她的神殿，说是神殿，也就是施子真炼制的一个须弥芥子，不过相比于住在木屋草屋的神族，她这算是极其舒服的地方了。

    穆良问她为什么，凤如青便委屈道，“我哪知道？我们本来亲亲热热，他突然问我那招式跟谁学的，你说说，过去了几万年了啊，我哪记得是谁？他就发飙了。”

    只不过凤如青不讨厌小崽子，哭哭闹闹的也没什么，她倒是喜欢这般的人间气息，这神族的虚实境，在她眼中也就是神族居住的村子。

    几万年前的陈醋还能翻出来吃，穆良也是没想到的。

    凤如青前后都找了一圈，还是没见人，难不成哪里出了大事，他忙去了？

    穆良尤记得那是深夜，隔壁先是传来一声堪比天雷的巨响，接着他这小师妹便凄风苦雨的被赶出来，而他担忧地询问良久，得知了施子真发飙的理由后，也无能为力甚至还想搬家。

    不过若是施子真忙，她倒也不急，虽然现在神族都得以食果腹，谁也不能辟谷，不能光喝露水就活着，饿得狠了一样会死。倒是可以吃供奉，但供奉大多好看难吃。

    想想就让人流口水，施子真答应今晚给她做糖醋排骨的，是人间新研制出的菜式，凤如青尝试了一次，就沦陷了。

    不过那次他好心收留了凤如青一夜后，施子真整整三个月没有看他一眼。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很久，凤如青微醺至极，突然间见穆良和荆丰同时没了声音。

    这些东西素日都是施子真在忙活，他做的东西越来越好吃，凤如青时常想，他们若是某天失了信徒成了凡人，她可以和施子真开个小饭馆，美滋滋的共度一生。

    她对着那抱着孩子的神君点了下头，估摸着他也做不了多久的神君了，神力虚弱，看管孩子不去理会信徒，很快他就会成为凡人。

    凤如青寻不到米，便溜溜达达的从神殿出来，去了隔壁。

    她无需再过多的干预，现世报和来世报，便开始清清楚楚的清算。她需要出手的都是人间浩劫。

    他们曾经的努力和梦想，都在岁月的见证之下给了他们最好的回馈。

    可是谁又规定人族只能信一位真神？再说就不兴人家左右摇摆吗？

    穆良闻言神色微妙片刻，“你不会是又被赶出来了吧？”

    进入神殿，凤如青噘着嘴正欲诉说心中苦恼，却不料每日回来都会看到的那个身影，今日竟然不在。

    那天裂也只像一个不小心划伤在身上的口子，堵住了流血处，伤口结痂，身体自然在恢复。

    她转头一看，手中酒杯顿时掉在桌上，施子真站在她身后，声音冰凉地开口，“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喝酒。”

    凤如青摇头，“他今日不在家，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我们真没有吵架！我还买了两只鸡腿，等着他回来给我做饭，我没有找到米。”凤如青许久没有喝酒了，看到酒馋得不行，“大师兄行行好嘛。”

    虽然生而平等这件事如今依旧没有达到，登基为帝的人族分明还是令惨剧频频出现，可凤如青相信，现如今频频遭到逆反的奴隶制度一旦结束，人族会翻开另一个新的篇章。